一心只想嫁太监_第18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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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8节 (第2/2页)

她说饿,只是为引着他多吃一点东西,恰到好处地停留在比往日所进稍多,又不至于让他难受的地步。
  也不知她是怎么从寥寥几次用饭中,计算好这个度的。
  汪从悦心里藏着欢喜,又带点无奈地瞧她,只能说:“饱了就别站着了,快些坐下。”
  秋枕梦依偎着他坐下了。
  她把玩着汪从悦的手,靠在他肩膀上,笑吟吟地问:
  “小哥哥,那天和你师父去酒楼,来的人是谁啊?你们都很厌恶他的样子。”
  她抬眼瞅了瞅汪从悦,又说:“不能讲的话就算了。”
  这不是什么不能讲的事情。
  “原来营造宫室,这人提供木材,竟数度以次充好,前任收了贿赂,半点不管,反多用他的。”
  后来皇帝清算内廷,整个内官监油水衙门,大小官员几乎全军覆没,就剩掌印和几个长随还活着。
  他们这些资历不够,年纪也不够的人补上漏缺。
  师父年纪大了,皇帝体谅,只叫他总管底下的官员和事务,免得新手搞出乱子。
  其他具体执事由各官员分管,营建皇城内诸宫室的活计,就给了他。
  “我知此事后,带人查了他建过的十几座殿,推倒一半重建,还惊动了养病中的皇后娘娘,受到圣上训斥。”
  汪从悦神色平静:“谁知他竟还想来,我哪能应,偏叫他缠住,知会了刑部相公们才消停。”
  他说话不紧不慢,咬字清楚,声音又轻,听起来很舒服。
  秋枕梦五指合拢,与汪从悦手指相交叉,语调不自觉跟着轻了:“小哥哥那时候一定很难过吧。”
  他的手有些粗糙,并非不知保养才如此。秋枕梦从他手上辨认出好几处陈年的浅淡疤痕,快要消下去了。
  可这些疤痕存在时间这么久,痕迹又那么长,有的甚至一直没入衣袖内,可能比想象中更长。
  足以证明他年幼时吃过多少难以揣测的苦,才能得到贤妃的喜爱提拔。
  “圣上晓得原因后,还重赏了我,哪里就难过了。”汪从悦微微弯了眼睛。
  其实是挺难过的。
  皇后病重,不理宫事,后宫真正做主的,是不好相与的皇贵妃。
  他在内宫,重建了皇贵妃的宫室后殿。
  只推她的宫,不推别人的,皇贵妃觉得面子不搁,闹到皇后那里。
  皇后勉强理事,惊动了皇帝。皇帝怒极,在训斥他前,先砸来一只玉摆件。
  他不敢躲也不能躲,砸得额角鲜血直流。
  好在说清原委,皇帝也觉过意不去,赏了很多好东西,又极力安抚他。
  后来,皇后得了一场大病,自然与这次惊动有关。
  皇贵妃被罚得很重。宫中所有人都认为她失势了,下个皇贵妃也许是贵妃或德妃。
  只是皇贵妃神通广大,重新讨了皇帝喜欢。
  帝后情分深厚,皇贵妃又已认错,瞧着可怜。他们是一家人,遭殃的便只有他这内官监太监。
  纵然知道他没错,皇帝还是迁怒于他,直到皇后病愈才恢复如常。
  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,横竖快忘了,汪从悦并不打算讲。
  他正想移开话题,免得秋枕梦问他手上伤痕,马车便猛然一停,险些把人给栽下去。
  情急之下,他揽住秋枕梦的腰,另一只手拽住厢壁上的凸起,才堪堪稳住。
  汪从悦脸色沉了。他掀开窗上青帘,语调又冷又平:“来人,刚才怎么回事?”
  有小厮面带惊慌地跑来跪下,磕头道:
  “老爷,小的们赶着车走得好好的,一伙人突然又哭又喊冲上路,若非勒马及时,险些出人命!”
  “那群人呢?”汪从悦声音反听不出怒意了。
  小厮脸一白,忙说:“正在前头折腾!莫说车马,就是行人都过不去。”
  秋枕梦缠着汪从悦下车看热闹。
  街道乌压压卷着一团人,乱成一片。
  其中有个十五六的女孩一身孝,手中抱着白布包袱,正与一对夫妻纠缠着,哭得分外凄凉。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感谢我是空空的俏眼线小可爱的雷!
  第17章 别疯了
  秋枕梦好奇地挤到前头听了一会儿。
  那女孩年幼订亲,近些日子未婚夫婿却得急病去了。没了儿子,婆家打算搬回原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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