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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节 (第2/3页)
越河县主许是生气了,她说完这句转过身,没用陈生撵她,径直往门口走去。 陈生却觉得不对,喊住她:“我并未瞧不起县主,我也知道县主是好意。” “没有瞧不起我?”越河县主却自嘲一笑,“何必哄我。世人谁瞧得起我。”这句说完,她刚刚抬脚走了两步,又听陈生说:“县主。” 他缓了缓,犹豫片刻才道:“其实我撒了谎。我第一次见到县主也不是在墨斋,只是那时的县主有些……难言,加之你又爱美,我怕我说多了,你会羞愤,所以我没提过,我第一次见到县主是在长欢街上。当时朝中有官员被斩首,族中男丁被杀,女眷充军,县主与那女子相熟,所以在当日拎着长剑急匆匆地追了过来。” “你那时好似刚醒,因是意外得知了这个消息,所以来得匆忙,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单衣。你拿着剑,在街上闹来闹去,又是要砍人,又是要自杀,逼得带队的军官不敢前行。” “我那时就在人群中,我还记得县主说过,她父犯了事,罪不及她。女子大多都养在深闺,对父兄所做的事又能知道什么。你说,就算要罚,为何不可罚做做苦力,非要辱人至此。” “然后她就一直哭,你就一直骂,后来长公主来了,给你了一巴掌,事后那女子在军营中自杀了,县主就站在城楼上,喊着刑法需改,只是下方没人理你。之后长公主又来了,把你拉回家中,你好像又被打了。” “什么啊!不过都是些过去的傻事,能别提别提了!”没有想到这事陈生知道,越河县主磕磕巴巴地开口,表情因此不自在,眼圈红红的,别扭地说:“你这人也真够坏的,想要堵人嘴,就用这种让人难堪的事来说教。我懒得理你,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!” 话说完,越河县主急忙往前跑了两步,走到门前时她将手按在胸口,忍不住提了个醒:“陈生,这个世道有太多太多不好的事了,保不齐你坐在家中,祸事就来了。皇帝的一句话,有时很轻易就能决定你的生死,加上朝中官官相护,护来护去,遭殃的只有百姓。惨案人看得多了,就不想看了,有的时候傻傻活着也挺好的,至少能笑,就不用去想了。” 她温柔却残忍地说:“太正直,反而会很难。” “还有,陈生,”越河县主抬起头,打开了陈生的房门,迎着今夜的月光,眉目舒展,恬静的一面是过往并未在陈生面前出现的清爽。 她侧过脸,笑颜有几分羞怯,但眼中并没有那些陈生熟悉的杂念,只是单纯地笑了,与他说:“我叫柏青,下次再见,就唤我的名字吧。”这句说完,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,“小心点,别把自己玩死了,京城的水,深着呢。” 陈生见此,也笑了:“晓得了。” 他们两人由争吵转至和平,之间情愫全无,却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爽朗。 临近子时,莫严坐在一旁,陈生和京彦与薛离围着一张桌子。三人举起由一根红线连在一起的酒杯,对着中间的香炉,京彦先问:“你如今有什么打算。” 陈生平静道:“没什么,就是想多管闲事。” 薛离哭丧着脸:“那你打算怎么管?” 陈生说:“不好说。但明日有事麻烦你们。你们帮我把全城的人都叫出来。” 莫严说了一声好,但陈生却笑了笑,不知小天孙能不能办的如他说的那般好。 如今时辰已到,陈生举起酒杯,不疾不徐地说:“苍天在上,厚土为证,我陈生今有意与二位结为异姓兄弟,从此福祸相依,二位可愿?” 陈生简单的说完,平静地等他们摔杯离去。因早就知道结局,他并没用什么复杂郑重的言辞,也觉得他们之间也不存在什么热血沸腾的情况,因此只是简单的问,等着简单的回。 可这时京彦却擦了擦杯沿,盯着杯中的头发,纠结的问了一句:“这个结拜的咒术是帮你分祸消灾是吗?” 陈生点了点头。 京彦哦了一声,接着什么也没说,直接举起杯抬起头,爽快地一饮而尽,而后用力放下酒杯,皱着眉说:“还行,头发没什么味道。” 陈生错愕地瞪圆了眼睛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 喝下酒的京彦则一本正经地说:“看什么?你虽是蠢了一些,但还算众多屎尿精中我瞧着最顺眼的一个。这杯酒给你个面子,废话别说,别惹我生气。” 听完京彦的话,薛离哭丧着脸,一边举着杯一边摇头,囔囔着:“翻案这事算我一份,希望我的运势能够助你平安上京,”话说完,薛离饮下杯中的酒,放下杯子之后又带着哭腔道:“不过我要叮嘱你一下,你现在是一尸三命,做事前考虑考虑我。” 陈生一愣,转而又看向薛离,心里有了几分说不清的滋味。 此刻有风自窗而入,吹动一旁竹帘,惹得人心不净。而清风夹带着屋外青草香气,送来几分意味不明的意味。 院子里的那棵树枝繁叶茂,树下水缸中的金鱼悄然游过,惹得门前的狗看了一眼。 陈生盯着京彦和薛离,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。 而高挂在空中的满月今夜未见多云,月光从窗口照入,带来了几分祥和的安宁。 陈生很少面对这种场面,他张开了嘴,刚想要说什么,又听莫严在他身后说:“喝下吧,心有正气者,不止你一人,心怀不平者,不止你一人。你想你去平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