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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-3-2,桃林遇劫 (第2/3页)
止渊撇了他一眼,道:「吃饭罢你。」 「欸!欸!我的丸子!丸子!」问柳被止渊那一眼唬得手抖,盘子里的炸肉丸撒了一桌,还有几个滚到桌子边缘掉了下去,赶紧俯身去接。 问柳这一弯腰,本来被他的身形挡在角落里的宁秋鹤便露了出来。 仅仅是昙花一现的瞬间,足以让坐在对面角落里的人看清楚了她的容貌。 左手手背上的黑色火焰纹身宛如活物缓缓流动,手中茶杯里的大半杯茶水瞬间沸腾。手微微用力一握,茶杯登时碎成渣屑,沸腾的茶水洒在桌上立时蒸发的干干净净。 伸手摸了摸左脸上快要烧得通红红的金属面具,坐在角落里的那人起身离开,只留下桌上一小堆白色的碎屑。 顷刻,一名戴着半张金属面具的黑衣男子出现在城门口。 「陆又,」黑衣男子冷冷开口:「两男一女,皆白衣,其中一人身形高大,另一男子头戴斗笠,他们是否从此处进城?」 城门刚刚关闭,正在收拾文书的陆又赶紧躬身道:「尊者,此叁人今日未时从此处徒步进城。」 「他们进城所为何事?」没被面具覆盖的半张脸上剑眉入鬓,本应是温柔多情的桃花眼中都是冷光,薄唇微抿。 「回尊者,」陆又不敢抬头,只看着黑衣人的袍角回话道:「那女子似是抱恙在身,二名男子自称是她的兄长,欲上山寻白医仙诊病。」 「抱恙?」黑衣男子冷笑道:「甚好。」 陆又弯着腰冷汗直冒,鼓起勇气问道:「尊者,可是有何不妥?」 「无事。」黑衣男子左手一扬,周身燃起黑焰,消失在城门前。 用过饭后,宁秋鹤已是体力不支,腿肚打颤,只能放弃逛街,回客栈房间中浸冷泉。 在城里既不能放毒瘴,也不能让问柳化了原形守着,虽然在建筑物中,反倒没有野外来得安全。 止渊总觉得有点没来由的不安,问柳也有所感,皆是不敢松懈,二人便一同在缸边陪她枯坐一夜,次日清晨便整装出发。 止渊把半梦半醒的宁秋鹤从缸里捞出来,擦身穿衣裹上斗篷抱着,问柳则是将水引回瓶中,用乾坤袋收了石缸,赶在卯时一刻城门开的时候就出了城。 宁秋鹤真正醒来的时候,已经被止渊抱着,坐在已化作原型的问柳背上,走在桃林中。 问柳走得不快,游玩似的小跑小跳。两旁的桃树在他跑近的时候慢慢往边上挪开,柔软的枝叶在身上拂过。 宁秋鹤在问柳背上被晃得眼花,定了定神,问道:「怎么了?」 「有人。」止渊低声道:「出城的时候跟上来的。」 「唔?要打劫吗?」宁秋鹤往四周看了看,只见树影不见人。 「问柳,」止渊皱眉,「等会护好小鸟儿。」随即扬声道:「阁下一路跟随,未知有何指教?」 「指教倒不敢当。」伴随着冷冷的男声,林中燃起星星点点的黑焰,很快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二人一兽困在正中。 一名黑衣男子半依在不远处的一株桃树上,身材高挑匀称,左脸上覆着半张银色的面具,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红丝带松松的束着垂落在右肩,身后的黑色斗篷无风而动,内衬暗红色的火焰刺绣在阳光下缓缓流动。 黑衣男子扬唇微笑,缓步走来,桃花眼中都是熠熠的星光,柔声道:「只是想请白鹭姑娘一聚,以解思念之情,不知可否赏个光?」 「原来是焚炀尊者,久仰大名。」止渊抱拳,心中暗道不好,这焚炀魔尊亦正亦邪,行事随心,不知今日之事可否善了。多年没与人动手,更没想到遇上的第一人就这般棘手,如今手上连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。暗叹一声,低头在宁秋鹤耳边低声道:「一会动手以后我拖住他,你们找机会逃走。」 「白鹭是谁?」宁秋鹤小声问道。 「是你。」止渊叹气,「你以前外出历练,便化名白鹭。」又问:「你怎地惹来的这个煞星?」 宁秋鹤翻白眼,「你说我能知道么?」废话,她连自己是白鹭都不知道。 「久仰不敢当,怕也不是什么好名声。」说话间焚炀魔尊已走到他们面前不远处,微笑道:「白鹭姑娘别来无恙?上次的丹药可还堪用?一别二十年有余,也不知白鹭姑娘眼中是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。」 宁秋鹤见那桃花眼中的冷光,不由得全身冰冷。这眉眼身形太过熟悉,即使将近五个月没见,依然记得清清楚楚。这人即使化作灰,她亦认得,何况仅仅是遮住了半张脸? 左惟轩。 不知他在这个世界,是不是也叫做左惟轩? 「什么丹药?」止渊皱眉。 「这跟阁下并无干係,本尊只想请白鹭姑娘过府一聚,还请行个方便。」焚炀魔尊虽尊称止渊为阁下,却一直未曾问其名讳,已是极为傲慢无礼之举。 「我为白鹭兄长,如今舍妹抱恙在身,实在不宜到府上拜访。」止渊深吸一口气,垂在身旁的左手用力一握,一阵金属摩擦之声,银色的金属片从手腕处层层翻起,瞬间覆盖到指尖处。 「恕难从命,唯有得罪了。」止渊五指成爪,指尖上银白色的尖钩映着冷光。 黑色的火焰缓缓从手臂流向手腕,再流入掌中。焚炀魔尊左手五指微张,一小团黑焰在指间游走,嘴角仍带着笑意。 「止渊,」宁秋鹤忽然道:「我跟他走。」 焚炀魔尊笑容一滞,桃花眼中带了点愕然,随即被冷意所取代,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