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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节 (第2/2页)
吐特吐起来。 胆汁和胃液划过食管时又苦又酸,他的喉咙在灼烧,大脑就像挨过锤击似的嗡嗡作响,连带着双耳轰鸣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淳于扬在耳边喊他。 “唐缈!唐缈!”淳于扬蹲在他身前,一手捂着口罩,一手拍打他的面颊,不停地重复他的名字,“喂!唐缈!唐缈!唐缈!……” 唐缈侧躺在地面上:“……” 淳于扬想扶他,但又碍于遍布他全身的腐臭粘液。 唐缈有些傻乎乎的:“刚才……出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 淳于扬说:“这该我问你啊!” 唐缈说:“我不知道……” 淳于扬的脸色依旧惨白:“我也觉得你不会知道……” 司徒湖山牵着唐画跑来,由于惊骇,居然喘了半天没说话,等到唐画带着哭腔喊了一声“缈”,他才反应过来,哆嗦着问:“唐唐唐缈,那蛆……那……那么多蛆蛆蛆蛆蛆都他妈是你养的?!” 唐缈有气无力地捶了一下地面,冤屈地反问:“我……我他妈养蛆干什么?” “不……不是你养的,为……为什么听你他妈指挥?!” “我他妈不知道啊!!” 淳于扬克服心理障碍拉唐缈起来,顿时痛苦作呕,因为唐缈身上满是烂臭粘液,仿佛在蛆虫堆了打了一个滚。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唐缈,想替他把颈动脉割断。 司徒湖山训斥道:“淳于扬,这个时候你就别讲究了吧!你想要干净,回去结婚时好好拾掇拾掇,把房子打扫了,大衣柜子领了,大床买了,床单被褥枕巾窗帘从上到下洗个干干净净!” 淳于扬和唐缈同时问:“什么结婚?” 司徒湖山说他也不知道,就是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词儿,一定是刚才被臭虫熏到了! “另外两个人呢?”淳于扬问。 “哦,他们啊……”司徒湖山举起手电,扭头张望,“没跟来,大概被吓得迈不动腿了吧!” 淳于扬便高声喊:“周干部——!周纳德————!” 远远传来了离离的声音:“在这儿呢——!” “周干部他怎么了——?” 离离说:“他好像晕过去了——!你们赶紧回来——黑灯瞎火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————!” 司徒湖山啧啧两声,说美国陆军招兵的时候也不好好审查,连周干部这种没出息的货色都要,难怪史泰龙演电影演得好好的,突然急流勇退嫁人去了! 淳于扬斜了他一眼,心想:还真是熏到了,都是些什么颠三倒四的? 周纳德硬是被淳于扬死掐人中掐醒,醒来后嗥叫了大约半分钟,又被司徒湖山和离离一人一个嘴巴子差点儿扇晕。 “你这样的心理素质怎么当美国间谍?”司徒湖山不耐烦地骂道。 “嗷呜……嗷呜……”周纳德趴在地上,“嗷……” 离离大约是穷尽全力打了那一巴掌,对方的脸是否有感觉她不清楚,但自己的手心却是火辣辣的疼。 “周纳德,闭嘴,否则我割烂你的舌头!”她叫道。 唐缈说:“周纳德是个重伤员,你也不用这样对他吧?” “你也闭嘴!”她愤怒又尖厉地说,“你带着我们绕圈圈,以为我看不出来?” 她对着其余人说:“你们难道都没察觉,我们走了这么半天,又回到原地了吗?!” 第50章 甬道之四 兜兜转转,回到原地, 圆周率迷恋者大概很喜欢这种完满的路径。 但对于他们几个来说, 原地踏步并不是最糟糕的消息, 还有另一张催命符, 那就是时间。 淳于扬偷偷看了一下表:北京时间上午十点二十一分, 距离预设的蛊毒发作时间还有一小时三十九分。 死神仿佛正站在拐角处等着收割。 离离的责难使唐缈处境尴尬, 尽管他再次发毒誓说没有给任何人下蛊,但经过了蛆虫潮涌事件后, 他的公信力又降低了三成。 “为什么虫子会听你的?”司徒湖山果然追问他这个问题。 唐缈照例说不知道, 然而越说越叫人怀疑。 离离在追问之外,每隔几分钟还会央求一次:“姓唐的, 唐缈,你行行好把解药给我吧!” 或者威胁一次:“你再不给我解药, 我就跟你同归于尽,你和小丫头都别想活!” 周纳德甚至都不敢与唐缈说话,带着惊惧的表情, 神经质地搂住自己的断胳膊。 在他们眼中,唐缈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越了姥姥, 他们相当怀疑刚才那幅恐怖场景是由他自导自演的。 很好解释,唐缈带他们通过床底地窖来到密道,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领着他们往前;唐缈招来了可怕的虫潮, 然后勇退蛆虫, 拯救众生;唐缈的目的当然是通过虫和蛊毒相结合,恩威并施逼他们交出钥匙, 然后将他们在地底无声无息地解决掉。 这个推论唯一不太合理的地方是:为什么他要带着唐画? 只有淳于扬觉得虫潮和唐缈关系不大,首先因为所有人里,他呕吐得最厉害;其次,淳于扬隐约觉得他的能力可能远不止招来一堆蛆、又把它们赶跑那么简单……唐缈被问得次数太多,骤然愤怒,吼道:“不是我!都说了不是!反正不是!老子已经放弃找钥匙了!谁再麻痹问一句,老子抓肥蛆糊他一嘴!” 司徒湖山骂:“嘿你这个x,你还有理了?” 唐缈回骂:“你才是个x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