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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4) (第2/3页)
小的挑战。 顾长霁不自然地紧张起来,翘起二郎腿,换了个姿势。 但他们都想得太多了。 当光芒重新燃起,贺彰背对着观众,缓缓抬起了双臂,说了句什么。 所有的成员便刷刷看向了他。 以一种全然信任的眼神。 演奏开始了,贺彰的指挥棒,就宛如即将出军的将领手中的宝剑。一声令下,打击乐器以及弦乐器,弓杆击弦就像千军万马,蛮横而激昂的鼓点逐渐增强,格外地抢耳。 顾长霁的目光死死地被抓在了贺彰的身上。 那张被刘曦戏称是直尺的脊背,此时格外地笔挺,带着让人臣服的气场,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。 这和在小花园里小白杨似的,站在夕阳下拉小提琴的那个贺彰,又不太一样了。 第16章 17 一场盛大的音乐汇演就在女声空灵的合唱中迎来尾声。 由贺彰最后一个轻柔的动作,终止了乐章。 观众席里再次爆发了掌声,好多人都站了起来,拼命地鼓掌。连肖胥容这种完完全全的门外汉都有点佩服了,一下一下拍着掌心,用嘴型说了句牛逼。 顾长霁看着舞台,连贺彰再次转身、向观众们致敬鞠躬的时候,都没有完全抽回神来。 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,淋漓尽致,畅快舒爽。顾长霁觉得自己坐在这里,人海沸腾,又仿佛那些人都不存在,只有他像一抹幽魂,或是一块上了岸的鹅卵石,或是只离群的鸟儿。随便是什么,他孤寂地呆在这儿,千年百年,等着有人来唤醒。 他不得不承认,贺彰的那双手,他手里那根看似平淡无奇的指挥棒,似乎唤醒了一些东西。 他想到自己高中时,曾经在纸张上写过幼稚而烂漫的幻想。 他想用余生去世界游历,像徐霞客那样,最好是能把经历写成书,用生命去见证世间百态。 那样的想法固然是带着讨好的,还托付了百分之百的信任,因为他知道看到信的那个人,一定不会笑话他。 这个想法却在有一天被打破了,他和那个神秘的女孩失去了联系。她不再回复他的任何信件,即便他不死心,仍然一次一次地写。 而他们通信的,那个秘密的地方,也就这样被人发现了。 当那些写满了他的情谊和梦想,来不及被收信人阅读的匿名信件,一封封地洒落在所有人面前,甚至被人大声读出来的时候,他惊愕得说不出来话。 他想生气,想愤怒,想任由自己失控去把它们抢回来。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。 因为他是顾少爷。学校里不可一世的顾少爷,吊儿郎当靠玩乐当消遣的顾少爷。 他无法阻止,于是选择了逃跑。 他去海边吹了一个下午的风,一个人喝醉了,感冒了好几天。 最后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,他也不清楚。大家的忘性都很快,等他回学校时,已经没什么人提这件事了。 那些零零碎碎的少年意气,怦然心动,也就跟着他的羞耻心一起,被他摒弃,扔进了记忆的深海里。 走出会场时,肖胥容照旧邀请他:去喝一杯吗? 啊,不了吧,顾长霁说,嗯我可能要去找我老婆有点事。 肖胥容看了眼他的戒指,不由得又回想起贺彰搂住他腰的那一幕,点头说:好啊,那之后公司见。 顾长霁目送他去搭地铁离开,回首看向剧院的内部,一时竟有些踌躇。他有点想见贺彰,但是隐隐又有点抗拒。两厢挣扎之中,他终于还是决定了先自己回家。 没来得及打通司机的电话,他就被人叫住了。 顾长霁。 顾长霁顿住脚步,犹豫着要不要回头,倒是贺彰自己走了过来。 走这么快干什么?贺彰的话里带着诸多不满,看了一圈,没看见他那个同事,不满似乎又消了些,我妈说让我带你回去。 好歹还共用着同款结婚证,丈母娘的话还是得听。 顾长霁全程都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,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些事,一言不发。贺彰觉得奇怪,换做平常的顾长霁,即便不想说话也会玩手机。 而他今天一点动作没有,菩萨似的,老神在在坐着。 贺彰心里忽然有点不爽。 他有时候不断地反思,他是否已经被继父传染上了控制欲。越是厌恶那个极端的男人,他就越是担心自己身上有那个人的影子。 不受掌控的发展,是突然出现的倒刺,落入眼中的沙。 就像那个突然冒出来的、似乎对顾长霁有点意思的男生,就像此时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