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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 (第98/178页)
,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。 若不是云初的生母早逝,云修又嫌顾家只是商贾之家,恐怕云初最后还真会如了云顾两家太太的愿,成了顾家的媳妇。 他练过功,耳力非常人可比。 即便离得远,他也听到云初唤了顾礼桓一声顾大哥,谢他多年来的照拂。 她看顾礼桓的时候,眉眼温柔似水。 没有防备,没有疏离。 她素来是个恬静沉稳的性子,可她在他面前,跟她在顾礼桓面前,分明是有些不一样的。 顾大哥、世子爷…… 关系亲疏,一听便知。 裴源行面上丝毫不显,垂在袖中的手指却紧握成拳。 回了侯府,仅迟疑了一瞬,便越过书房,径直回了听雨居。 进屋时,看见云初正坐在炕上埋首看书。 裴源行张了张嘴。 他很想跟她说,她无须再忧心她娘家的糟心事,他已托了人,有法子将她的四弟弟救出来。 前世她也是想过求他帮忙的,他还记得那日,她吹着冷风在书房门外站立了许久。 他不想见她,故而迟迟没让她进书房,他以为她会知难而退,自己乖乖回她屋里,却没料到她也是个性子倔的,他不让她进来,她便一直在外头等着。 后来他见她微跛着腿脚进了书房,只觉得满心不快,她既是知道自己腿脚不好受不得凉,又何必还要自讨苦吃地跑来找他。 那日之事,她心里应该是有些怨他的吧。或许不是怨,而是自此认定了他是绝不会帮她半分的。 所以今生,她不愿再跟他提起,转而去找了别人帮忙。 顾大哥…… 既是那般信任她的顾大哥,那便找他去吧。 原是他犯贱,连日来竟还一直挂念着此事。 他摔帘离开了屋子,转身回了书房。 云初将香谱搁在一旁。 那日回侯府的马车上,她便开始思量可有什么好法子能将四弟弟从狱中救出来。 四弟弟如何她并不十分关心,就四弟弟那毛躁脾气,很该在牢里再多待些时日,实打实地吃过苦头了,他才能学会收收他那坏脾气,免得三天两头地拖累娘家帮他善后。 可现如今她已拿救出四弟弟一事作为筹码,逼得父亲和邢氏画了押,承诺日后再也不得干涉沁儿的亲事。 帮四弟弟一个忙,换得沁儿下半辈子的幸福,这笔交易不算亏。 她思来想去,要想了结四弟弟惹下的麻烦事,还得从魏夫人那边下手。 她记得前世,魏夫人曾在永嘉郡主的一次赏花宴上,撞到了永嘉郡主身边的一个侍女,害得侍女捧在手里的香露瓶掉落在地上砸了一地。 此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偏生那香露是西域进贡的,逛遍全京都的香料铺子都买不到的名贵东西,是以此事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 前世,自赏花宴后没几日,她便被禁了足,每日困在屋里抄写经书,故而后来永嘉郡主是否恼了魏夫人,魏夫人又是否想了什么法子化解难题,她一概不知。 虽不知此事最终是如何了结的,可想来魏夫人定会有些忧心。 眼下四弟弟得罪了魏家,出手殴打了魏家的公子,光是上门送礼向魏家赔罪定然是没什么用的。 兴许被魏夫人摔碎在地上的那香露会是个契机。 她旁的本事没有,幸而会一些调香之术,且在那次赏花宴上闻过那香露的气味。 那西域进贡的果真是珍品,隔了一世,她对那香味依然记忆犹新。 前两日她细细回想过那香露是用何种香料调制而成,并吩咐青竹去铺子里买了一些调制香露的香料回来。 这几日她废寝忘食地调制香露,总觉着还缺了一味香料。 玉竹端着托盘走了过来:“少夫人,您都调制了好几个时辰了,先歇会儿喝杯热茶吃些点心吧。” 云初头也不抬道:“你将茶点先搁在小几上吧,我忙完了这些便过来吃。” 又调制了会儿,云初才深吸了口气,净了手,捻起一块栗粉糕咬了一小口。 凡事急不得,容她再仔细琢磨琢磨,兴许就能调制出香露来了。 玉竹凑近着嗅了嗅一个罐子,奇道:“少夫人,这罐子里装的是何东西,怎地闻起来竟有些发臭。少夫人,您是不是用错香料了?” 云初拿起帕子,拂去粘在指尖上的糕点碎屑:“你就不知道了吧,调香的时候加入点这东西,能调和香精中的‘甜腻’味儿,闻起来才会更自然舒适。” 玉竹啧啧称奇:“少夫人不说,奴婢还不知道有这等事呢,少夫人的调香手艺果真了得。” 云初捏了捏她的脸颊:“你这丫头就爱取笑我,哪是我厉害,说起来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窍门。” 玉竹拍了拍手,声音里染着喜悦:“少夫人,如此一来,您说的那个香露是不是就能调制出来了?” 少夫人已说了,若是哪日调制出香露,拿了去找魏夫人,四少爷的事情便好办了。 倘若真的能成,少夫人跟三姑娘都能松口气了…… 居仁斋。 风清进屋来禀:“世子爷,韩公子过来了。” 裴源行将手中的笔扔到砚台边上,吩咐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 自茶馆那日见了面后已过了两日,韩子瑜那厢是该有些消息了。 韩子瑜才进屋,裴源行便开口道:“事情办得如何了?” 韩子瑜哭笑不得:“你倒是心急,我这还没喝上一口热茶呢,你便问上了。”他偏头看向垂手侍立在一旁的风清,“你家主子见了你家少夫人也是这般猴急?” 风清忙低垂着头,想笑而不敢笑。 裴源行睨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上茶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