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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 (第110/178页)
言问道:“想来湘玉已跟你提过了,再过几日便是我大侄子的满月宴,不知能不能有幸见到云初妹妹?” 云初抿了下唇,还未开口,顾湘玉便已忙着回道:“云初她不去了。” 闻言,顾礼桓眼神暗了暗,看着云初道:“母亲许久未曾见过云初妹妹,很是挂念,改日若有机会,还希望能看到云初妹妹登门拜访跟母亲一叙,” 裴源行斜睨了一眼顾礼桓,漆黑的瞳孔里敛着所有情绪。 呵,知道自己没什么能耐,便把自己的母亲也给搬了出来,是想着拿自己的母亲当借口跟云初套近乎吧? 好好的男儿,却句句心机深重,绝非什么良配! 顾湘玉拍了拍被她捧在怀里的香枕,嘴角上扬:“云初心里也挂念着母亲,知道母亲难以安睡,还特意送了一个香枕给母亲呢,可安神助眠。母亲有了它,谅必无须再喝那些安神药了。至于我呀,今日得了一个香囊和一瓶香露,还是云初亲手缝制的香囊呢。” 顾礼桓生就一副好相貌,只温润一笑,便显得仪表堂堂,风度翩翩。 他垂眸凝视着云初,嘴角止不住地上扬:“云初妹妹费心了。” 裴源行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。 那日他在书房里,明着暗着要云初帮他缝制一个香囊,云初却满心不愿,推三阻四。 如今,她倒肯送香囊给旁人了。第五十一章 顾礼桓张了张嘴, 欲言又止。 自那日在茶楼道别,不过数日,他便已得知云初跟裴源行和离, 搬离了侯府。 他以为她会回云宅与她娘家人同住, 岂料她却另外找了个住处独自住下了。 他很想问她, 她决意和离,可是因为在侯府受了太多的委屈, 觉得府里的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? 现如今她一人独居在此, 可还过得惯? 倘若哪日他去云家上门提亲,她可愿意嫁给他? 不是为了他母亲和孟氏多年前的口头之约,而是因为她。 满腹的疑问, 却在看见裴源行杵在一旁迟迟不肯离开后, 半句也没法问出口来。 罢了, 云初妹妹刚搬来尚未多久, 他一个外男还是莫要在此多逗留的好,免得损了她的名声, 最后吃亏的还是云初妹妹。 他一个男人, 护不住她已是不该, 哪能再给她添乱,为了他而遭人非议? 顾礼桓关切地望着云初:“时辰不早了, 我和湘玉叨扰许久,这便告辞了, 改日再来看望云初妹妹。” 云初仰头看了看天色, 天色已近黄昏, 果真已经挺晚了。 她从马车上收回目光, 叮嘱道:“顾大哥和湘玉路上小心,回去后还请替我问候一声伯母。” 顾礼桓点头笑道:“云初妹妹放心, 我一定把话带到。” 顾礼桓侧目扫了眼如木头人一般的裴源行,见他无半点要告辞的意思,心中觉得不妥,怕裴源行连累到云初的清誉,主动走上前去提醒道:“裴世子可是徒步过来的?可要我们捎你一程?” 裴源行狭长的眼眸静静地回视着他,眼底溢出丝丝冷意:“不劳顾郎君费心。” 闻言,顾礼桓眉头不由皱起,只觉得此人颇不识趣,却又苦于没什么立场强逼着他离开,只得疏离地点了点头,带着顾湘玉先行离开了。 裴源行立在原地,盯着顾礼桓兄妹俩上了马车,看着车夫挥起马鞭,马车逐渐远去,直到完全看不见马车的踪影,才卸下了心中的防备。 他缓缓转过身来,一回头便对上了云初略显疑惑的目光。 他瞬间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和失措,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成拳。 方才他一心提防着顾礼桓,生怕顾礼桓跟云初有过多的接触,眼下顾礼桓兄妹俩一走,他反倒不知该如何面对云初了。 叫他该如何跟她解释,就连他自己,也说不清楚他为何执意要来此处。 他这厢只觉得自己无从说起,云初本就因和离一事对他心怀愧疚,一时也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。 原是她对不住他,利用他的世子之位,逼迫父亲和邢氏不得不在文书上签字画押,从此再不得插手沁儿的婚事。 挟恩图报的固然是父亲,可若真要算起来,她也不比父亲好到哪里去。 她从未对他付出过半点真心,打从恢复前世记忆的那一日起,她便已盘算着跟他和离,既然都决意和离了,便该早些跟他说清楚,她却为了一己私心一味地拖着,害他白白蹉跎了时间。 一时间两人皆不知该如何开口。 静默了片刻,云初向裴源行福了一礼,刚要回去,便听见他在身后喊道:“云初!” 她身形一顿,回过身来:“世子爷是有什么事吗?” 裴源行晃了晃神,定定地看着云初。 和离与否,他在她眼里,永远都只是她不愿靠近半分的“世子爷”。 他收回思绪,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,将它朝她面前递了递:“我见你将这块玉佩留在了匣子里,为何不将它带走?” 云初从玉佩上收回目光,抬眸看着他的眼睛:“世子爷,这块玉佩本就不是我的,我自然不该将它带走。” 裴源行艰难地勾了勾唇,却难掩心中的苦涩:“那是我送你的生辰礼,既然送了,那便是你的东西了。” 云初的脸上闪过几分错愕。 那日他不是说,他的好兄弟硬要他跟着一道买玉佩,他被缠得烦不过,便随便拿了一块玉佩,因那玉佩是什么花的花纹,他自己戴着不合适,便将玉佩给了她吗? 见她仍犹豫着不肯接过玉佩,他顿时沉下脸色,语气里满是她早已见惯了的蛮